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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只沙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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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只沙雕

既然在精神上被別人創死,那就要在物理上創死別人。

犬夜叉有仇必報,創完治夫撒腿就跑。他本以為治夫的式神會火速沖出來逮他,誰知回頭一瞅,正好看見貓靈擡手,一巴掌呼在治夫臉上,並破口大罵。

“混蛋!你居然說狗比貓可愛,你倒是說說貓哪裏不可愛!”貓靈抓起治夫的衣領,瘋狂搖晃,“你這個沒良心的陰陽師,當初為了契約我天天下河給我撈魚,這才幾年,你就不喜歡貓改喜歡狗了?”

治夫的腦漿都快被搖勻了:“不是,你聽我解釋,我……”

“我不聽!”猛虎咆哮,屋頂都震了三震。

犬夜叉:……

看來那一拳揍快了,他就該早點走人,貓靈自然會收拾他。

不過,原來陰陽師和式神的關系是這樣的嗎?就像親人,陰陽師為父母,式神是孩子,孩子見父母偏愛另一個孩子,就會吃味?

他悟了,難怪桔梗不養式神,是嫌他們吵嗎?

騎上阿吽飛遠,犬夜叉仰望星辰大海,一時間竟不知該去往何方。

安房逐漸走上正軌,陸路的走商有鬼殺隊照看,水路的走商有鳥倉家把關,他該做的是放手、攢錢,思考野棉花怎麽種,而不是窩在長狹,萬事親力親為。

可想到寄放在鳥倉家的錢罐,想到走商送貨的不便,想到采集、狩獵、挖礦時因背簍容量有限只能咬牙舍棄大部分的量,又想到就連他倚仗的阿吽都不能算作夥伴,而是殺生丸的坐騎……

說白了,他看上去好像擁有很多,可實際上他什麽也沒有。

殺生丸能隨時收回阿吽,幸哉最多幫襯他三十年,母親也無法陪伴他左右。而人類疊代太快,心性又變幻莫測,即使安房這一代的鳥倉和漁民可信,也不代表他們代代都可信。假如他們三代之後開始貪墨他的錢罐,甚至驅逐反噬他,他又能如何?扛著鐵碎牙把他們全宰了?可惜他不是嗜殺的人。

所以,他需要一座真正屬於自己的、能切切實實握在手中的倉庫。不需要它有多珍貴,有多廣大,只要能幫他儲存一些應急之物就行,比如錢、藥、清水和熟肉。

對,他必須有一件儲物的工具。

犬夜叉:“阿吽,你能找到冥加嗎?”

一波被治夫創狠了,他短期內不想見到殺生丸。左右他認識的妖怪不止殺生丸一個,冥加活得更久,應該知道得更多。

可惜冥加茍命的本事不亞於無慘,阿吽的兩個頭一起搖擺,表示不能。

犬夜叉摸摸下巴:“那就去找刀刀齋。”

刀刀齋會鍛妖刀,指不定也會鍛造儲物的寶物,找上他或許有意外之喜。即使他不會,多少也能給他一些實用的消息。

阿吽拉長了聲回應,表示這妖能找。

可犬夜叉還是太天真了,在鐵碎牙和叢雲牙都下落不明的情況下,刀刀齋別說見他,躲他還來不及!

這跟他是男是女沒有關系,只要他身上流了鬥牙王的血,只要他接觸了鍛造妖刀的刀匠,不光是殺生丸,就連西國舊部都會盯上他。

誰都會懷疑他找刀刀齋的目的,誰都會以為他得到了鐵碎牙的消息,甚至認為他得到了鐵碎牙。屆時,他要面臨的麻煩數不勝數,別說活到成年,可能活個十年都難。

因此,當刀刀齋的坐騎·三眼牛猛猛聞到狗味之後,它閃電般沖進洞窟,拱起刀刀齋就跑。那速度,那爆發力,活了千年的老狗都不一定能跑得過它。

刀刀齋:“猛猛,出了什麽事?”

猛猛:“哞哞哞!”

“什麽,犬夜叉?”牛語十級的刀刀齋驚大呆,隨即雙腿一夾牛腹催加速,臉色煞白,“快跑快跑!”

其實,比起殺生丸動真格的追殺,沒成年的半妖來找他才是重量級。

前者追殺,說明鐵碎牙依然沒影,人人都有得到的可能;後者找他,表明鐵碎牙有可能落在半妖手裏,眾妖會強勢追殺犬夜叉。

當然他也跑不了,解釋也沒用,大部分妖怪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,他們會想,要是鬥牙王生前沒做安排,半妖怎麽會認識他?又怎麽會找上他呢?

刀刀齋迎風淌淚:“猛猛你快跑啊生死攸關!”

就這樣,他逃,他追,他們都插翅難飛。

如此高速追擊二十裏,犬夜叉反應再慢也察覺不對了。他勒住韁繩,阿吽會意停下。犬夜叉蹙眉望著刀刀齋氣味消失的方向,過了好半晌才說道:“不用追了。”

“阿吽?”發出疑惑的聲音。

犬夜叉安撫道:“辛苦你了,阿吽,今晚就在下面的森林過夜吧。”

刀刀齋的舉動很反常。

以他對他的了解,刀刀齋會躲殺生丸,但很少躲他,偶爾會主動來找他。一旦躲了必有不可說的原因,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得到鐵碎牙?

也是,上輩子刀刀齋拼命躲殺生丸,死活不給他鍛刀,還不是因為他沒有覺醒爆碎牙。

而等殺生丸擁有爆碎牙,幾乎掌握了瞬殺所有敵人的恐怖實力,刀刀齋反而不躲了,甚至還給爆碎牙鍛了刀鞘,態度那叫一個好。

由此可見,刀刀齋雖然欠扁,但辦事總有章法。既然選擇躲著他,他還是別湊上去了。

於是,在第二日天將黑的檔口,犬夜叉斷了找刀刀齋的念頭。他騎著阿吽進入森林,找了處靠近水源的山洞歇息。

之後,阿吽守著住處,犬夜叉外出捕獵。沒多久,他半拖半扛地帶回來一頭兩百多斤的公鹿,拆骨剝皮、生火烤肉,做得愈發熟練。

待餵飽了自己和阿吽,外頭明月高懸,他要鋪床入眠。不料睡到後半夜,風送來了熟悉的氣味,犬夜叉本能地睜開眼,擡手握住刀,實則神智還未清醒,睡眼依舊迷蒙。

這味道是……殺生丸?

扭頭看去,就見山洞前落了一道白影。銀發金眸,白衣鎧甲,正是殺生丸。他略站定一會兒,擡步向犬夜叉走去,篝火的微光溫軟,替一身霜色的他鍍上半層暖黃。

混著露水味的冷梅香撲鼻而來,犬夜叉起身盤坐,打了個哈欠,語氣迷糊:“殺生丸,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

他的話有種微妙的主次顛倒感,仿佛他是主,殺生丸是屬,對方來找他是有事匯報似的。

但這也不能怪他,畢竟在長狹城呆久了,一句“鳥倉勝,你特麽找我又有什麽事”已經成了他的口癖,這會兒還記得把臟話省去,更沒把名字叫錯,之於犬夜叉實在是大進步啊!

知道半妖不會說人話,殺生丸沒和她計較,直接問:“你找刀刀齋做什麽?”

犬夜叉一凜,清醒了大半。他真沒想到,妖界傳消息的速度這麽快!所以,他一去找刀刀齋,殺生丸半夜就趕來……只能是為了鐵碎牙。

為防挨打,犬夜叉實話實說:“我找他鍛一件東西,沒想到他跑得那麽快。”

殺生丸:“鍛什麽?”

“鍛一種可以裝下很多東西的寶物。”犬夜叉比劃著,“不大,能隨身攜帶最好,我的物品太多了,總不能一直讓阿吽背著吧?”

殺生丸:……

他思考過半妖找刀刀齋的各種可能,唯獨沒有猜到這種。不是脅差斷了,不是得了鐵碎牙的消息,不是找刀刀齋鍛刀,而是為了裝東西的寶具?

殺生丸:“只是為了這個,你追逐刀刀齋良久?”

犬夜叉:“什麽叫‘只是為了這個’?難道對於你來說,這樣的寶物很常見嗎?”

自然不常見,但不是沒有。半妖若是想要,一要看運氣,二要看“財力”,三要看她出得起什麽代價。而現在,她正以一種拙劣的方式向他打聽消息,顯然她除了運氣,其餘兩項都沒有。

殺生丸: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?”

犬夜叉:……

口空套消息,大失敗!

“那算了。”犬夜叉躺平,蓋上被子,他還沒睡夠,懶得跟殺生丸吵架,“我要睡覺了,你自便。”

說睡就睡,半點不含糊。少頃,犬夜叉的呼吸平靜又綿長,明顯是進入了深眠。

深眠……嗎?

當一只幼崽在他面前毫無防備地進入深眠,就說明她很信任他。一如幼崽會在父母面前展露肚皮,半妖雖然嘴上不承認,但心裏卻明白跟著他不會有危險。

他來時,她是淺眠,聽到動靜就拿刀,十分警覺。而現在……

殺生丸沈默不語,於他而言,這是相當陌生又詭異的經歷。半妖,這種能被他一口吃掉當補品的“食物”,居然信任他?真是可笑又可憐,她知道在妖怪的世界裏,血緣也是補品的一種麽?

應該不知道。

如果知道的話,她絕不敢在他眼前安眠。呵,姑且讓她睡個好覺,等明天一早,他就把這層偽飾撕開,讓她見證妖界的殘忍。

不料到了第二日,殺生丸尚未讓犬夜叉見證妖界的殘忍,就被犬夜叉反向操作了一波什麽叫人心險惡。

只見半妖起床洗漱、生火烤肉,給他留了口吃的,便又去河邊處理鹿皮。待整飭完畢,她嗅了嗅身上的血腥味,眉頭一皺。接著,她將鹿皮晾在石頭上,跑回山洞取出一只木盒,打開,將皂角放裏頭,準備去洗澡。

半妖出去了,抱著木盒。

以殺生丸對母親的了解,女子沐浴一次似乎要一個時辰。哪成想,犬夜叉野外求生慣了,是戰鬥澡熟練工,只求幹凈不求享受,沒五分鐘就完工。

當他穿著一套紅白相間的水幹進來,將木盒一放,再把火鼠裘撿起拿去洗——殺生丸看到,無論是木盒還是水幹,上頭都繡著人類家族的家紋。

家紋?

殺生丸確實沒見過十六夜幾次,但他知道她姓藤原,也知道藤原氏的家紋長什麽樣。沒辦法,誰讓藤原氏幾百年還沒斷代呢,連妖怪都知道這一家。

是以他確定,水幹上的家紋絕非藤原氏,而是屬於另一個人類家族的。而半妖……穿了一個不知名家族的族服?她收下了別人送來的、契合她的衣服?

殺生丸:……

再一次,大妖怪質疑人類對半妖的教育。他們到底教了半妖一些什麽,為何她連常識也不懂?

殺生丸:“半妖,你身上的衣服是哪兒來的?”

犬夜叉:“別人送的啊。”

“是誰?”

“鳥倉啊。”

脫口而出後,犬夜叉總算回過神,直覺告訴他最好解釋一句:“……是鳥倉家的長輩送的,說是為了表示感謝。”

感謝?為表感謝,於是在送出的水幹上繡了家紋?

若是讓西國的舊部看見,也不知會傳成什麽?怎麽,西國的白犬要通過半妖跟一個弱小的人類家族聯合?簡直丟他的臉。

殺生丸命令道:“半妖,脫掉衣服,燒掉。”

犬夜叉:……

PS:犬夜叉:我就問你一個問題,火鼠裘洗了,水幹燒了,我特麽穿什麽?

殺生丸:……

PS:感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雷!麽麽草嗷嗷(*  ̄3)(ε ̄ *)!!!

PS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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